就像是现在。

    ……

    正午,炽烈的太阳当空,将广陵城的青石砖晒得发烫,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

    而就是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天气里,在镇海卫指挥所窝了一个上午的宁指挥使,大步走入了镇海卫的地牢。

    “……听说今日上午又押了一个人回来?这可是真的?”

    “……宁大人果然明察秋毫!什么事都逃不过您老法眼。”

    “哼!别打马虎眼!这人犯了何事?为何要抓入我们镇海卫的牢中?”

    “大人您有所不知,为了抓住这人,那群穿着铁甲的家伙可是跟白玉京的人拉扯了好一阵子呢!”

    “这跟符甲兵有什么关系?还有白玉京?怎么又扯上他们了?”

    “大人容我细细道来……”

    轻浅的话语声从入口处渐渐飘入地牢深处犯人们的耳中。

    当听到那位宁指挥使的声音越来越近后,这些在宁斐手上吃过亏的犯人们无不色变,连滚带爬地将自己藏进牢房一角,小心翼翼地缩成一团,唯恐招了这位宁指挥使的眼。

    而在这片惶惶不安的气氛中,那位宁指挥使越走越近,后又越走越远,在狱卒的领路下向着牢房最深处的地方走去了。

    才来地牢第一天的留仙门侍婢看得奇怪,不屑瞥过这群犯人:“哼!竟怕成这幅模样,真是一群软蛋!”

    其它犯人碍于其留仙门的身份,敢怒不敢言,唯有一个头发蓬乱的老贼不怕她,斜着眼珠子看她,不屑挥手:“虾仁猪心,类不懂啦!”

    侍婢:“?”

    ……

    谢非言来到了地牢深处,站在了胥元霁的牢房之外。

    时隔三年,这个面容带着异域风情的亡国皇子终于长大了。然而不同于三年前那个意气飞扬、无知无惧的少年郎,这时的胥元霁,面色麻木,形容枯槁,目光空空的,轻轻的,似是心如死灰,已经彻底失去了希望。

    谢非言下意识皱眉,说:“这就是那位徐首席一定要保下的人?”

    狱卒道:“大人,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