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是第五个。

    宇文均明知王容与肚里的孩子不被西凉所容,还把这么宝贵的东西给她,而不给自己,当真是暴殄天物。他就不怕长生天神生气,降罪于他吗?

    奈奈磨了磨槽牙,想自己亲自去向达玛讨要,奈何她现在的身份还不够格,只能直勾勾盯着王容与的手,眼里“滋滋”喷着火星。

    王容与将这幕尽收眼底,桃花眼里溢出几分得意,故意将护身符拿出来,当着奈奈的面,爱惜地抬指轻轻抚摸上头的徽记。

    “阿均说了,这灵符是达玛亲自开光的,受长生天保佑。只要我把我孩子的生辰写在纸上,放进这灵符里,日日佩戴在身。长生天便会庇佑我的孩子,不会遭预言反噬。”

    这话实打实捅到了奈奈的肺管子。

    昨夜大藏寺里的事,她也听说了。因为宇文均极力坚持,达玛确实放过了王容与。这第二天,王容与就带着灵符来这许愿。该不会是达玛真的心软了,改变主意想保她肚里的孩子?

    倘若王容与能顺利生下孩子,那她岂不是永远只能做宇文均身边无名无份的女人?

    那她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奈奈抚在肚皮上的手微微捏紧,手背依稀胀起青筋,想凑近细瞧,看看那护身符到底是真是假。

    谁知她才挪过去一小步,王容与就如临大敌般,攥着护身符连连后退,五官紧绷,戒备之意溢于言表,“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可就喊人了。”

    她越是这样,奈奈就越发笃信,语气酸溜溜的,“孩子都没出生呢,你上哪知道生辰去?给你这符也是浪费。”

    王容与哼道:“阿均说了,只要写上大概月份,和父母双亲的名字,再把这护身符压在神龛底下就行了。怀胎不就十个月的事么?当娘的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会生在哪个月?”

    奈奈心念微动,手无意识地摩挲肚皮,垂眼默念:“月份......”

    说话间,王容与已移步去到神龛边,将装有护身符的锦囊压在神龛底下。

    转身正要离开,见奈奈踮着脚往这边瞧,她又把迈出去的脚收回来,身子挡在神龛前头。脸上似笑非笑,防贼似的看着她。

    “嘁,谁稀罕啊!”奈奈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只在绕过门扉时,她眯起眼,意味深长地往回瞧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收回,扬长而去。却是没回自己住处,而是在寺外寻了株两人合抱粗细的古木躲好。

    等到王容与离开,她便回去寺中,抽走神龛底下真的护身符,从怀里寻了个样式差不多的小锦囊取而代之,便装模作样地离开,片刻又沿小路偷偷折回来。

    果然就看见王容与去而又返,拿走神龛底下被她调过包的护身符,脸上露出得逞的笑。

    奈奈躲在树后头,憋笑憋得五官抽搐,抬手紧紧按着怀里刚偷来的护身符,眼底俱是得意,“真打量我痴傻,会让你知道我孩子的出生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