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微仰着头,不知望着什么,可能是那灰蒙一片,看不到任何的天,也可能什么都没看。
姜辞叹了口气:“匈奴正式进攻大雁边境不过数曰,这圣旨便紧跟着下来了。说白了,就是那狗皇帝和那群狗官按耐不住了,想早点除掉将军府这根眼中钉,肉中刺!”
“我若是留在将军府内闭门不出,这朝廷恐怕也会无所用之极逼着我去。”姜辞声音悠久缓慢,逐字逐句,让衔桓听得清楚彻底。
衔桓紧握着双拳,用很缓慢的声音问道:“……非去不可?……”
姜辞没有回答她。
衔桓知道自己问了个如同废话般的问题。
很久,她才抬头,跪在姜辞面前,仰着头看着姜辞道:“衔桓陪您去!”
姜辞看着衔桓那张清秀的脸,脸上一脸的坚定。
姜辞没说什么。
因为她知道,衔桓自小虽机灵聪彗,但这性子也极倔,认准了一件事便绝不回头。哪怕撞到了南墙,不把南墙撞倒了势不罢休。
姜辞点了点头,几乎是微不可见的动作,衔桓这才笑了笑站了起来。
……
回到姜辞的住处旧栖阁。
将军府中从不同于别家深闺小姐府内的万紫千红,金玉锦绣。
也不是武夫住所内所有的寒光剑气什么的,反而有些清丽雅典,婉转怡景。
若说姜烟的柳陌院内除了院正中的柳树,假山小径和百草遍地都是。
那姜辞的旧栖阁内则是显得寂静凄凉多了,听姜峥说,这旧栖阁原先并非叫这名字。
母亲喜静,这旧栖阁原是姜辞生母,也是这将军府主母的住处,后来母亲撒手人寰,弟弟又被骗走,独留下姜峥父女和年迈的祖母。
于是母亲死后,尚书大怒,将自己的宝贝女儿的尸身带回,自此父亲大病一场,病愈后就于旧栖阁外的竹林内立了一座衣冠冢,又在这旧栖阁提笔写下‘梧桐半死’的名后,再未踏足此地。
姜辞记得幼时极喜欢在旧栖阁玩乐,许是母亲灵魂在此处保佑着她吧,大了一些后,她便自己向父亲请命搬到旧栖阁居住。
父亲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