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舞台上白烟滚滚而来,可那一束追光却骤然一收,曲风一转呜咽箫声起,光束再次出现的时候卫临渊只能看到白烟,却不见祝好踪影。
祝好躺在舞台上被白烟包裹,他太久没有上过舞台了,这种感觉让他痴迷,他的世界仿佛变慢了,慢得让他仿佛只能感受到自己。
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感受到自己身体每一块肌肉发力的变化。
他好久没有像这样感受过自己。
一片黑纱从天而降,落在祝好身上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白烟中黑纱下颤抖着伸出一只漂亮的手,以手带肩缓慢起身,腰部形成了完美的拱桥,他挣扎却又逃不出,仿佛白雾与黑云圈禁了一只鹤,
终于那鹤撕开黑云逃出生天,身上却缠着解不开的红绳,宛如附骨之疽。
他看着他的旁观者,看着他唯一的观众,看他为自己沉醉着迷,忽然微微一笑。
眸光流转,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锋利,那鹤一直在挣扎,音乐也随之再次激昂起来,在鹤挣脱开之时忽然灯光闪烁,炸开一道惊雷。
那鹤自由了。
祝好也是。
轻缓的仿佛神乐响起,圣洁的金粉自上空飘落,祝好背对着卫临渊,忽然在一片闪耀中回眸,却比所有的一切更耀眼。
他跳了许久有些气喘,慢慢摊开手从空中抓了一把金粉放在心口,转身跳下舞台。
卫临渊看着祝好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然后单膝跪地将手中金粉在卫临渊面前打开,缓缓贴住他的心口,目光庄重却仿佛神最狂热的信徒,“我将所有献于你,我的神明。”
……
卫临渊到现在一边开车一边都觉得自己刚才很丢人。
当时氛围那么好,他哪怕随便说点什么都好,但他就是大脑宕机直接被吓懵在座位上。
什么神明?我吗?什么献给我?这支舞?难道是他整个人?我?我是他的神明?不对头,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脑子里有万千念头闪过,但就是愣愣的一句话说不出,最后刚说出口一句,“你……”
祝好忽然哭得很大声。
我完蛋了——卫临渊只有这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