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瑭!阿瑭!”
充满急切的声音由远及近,仔细听来还带着几分喜悦,沈惜瑭刚打开门便与门外之人撞到了一起,他踉跄了几步,稳住身形道:“若光到此寻我,可是有何急事?”
“刚蒸好两个馒头,趁热给你带来了。”,苏若光从内衣里掏出两个用纸包好的馒头递给沈惜瑭,双手捧着像是献宝一样,一抬眸便看见他今日衣冠楚楚,风流倜傥,脸颊有些泛红,低头道:“阿瑭今日真好看。”
沈惜瑭接过馒头,冰凉的手掌瞬间温暖起来,懒洋洋地靠在苏若光的肩上,一副委屈样,“那你的意思是我平日很丑咯。”
苏若光浑身僵硬,使劲摇头道:“没有,你什么时候都好看,只是我以前从未见过这副打扮。”,沈惜瑭平日喜爱舒适,若是不弹琴,衣物指定是随意松垮的,哪会像今天这般工整。
“今日要去见几个好友。”
“路上小心。”,苏若光立即紧张兮兮地叮嘱道:“刚才听说东街布匹店的老板被打劫后抛尸在后巷,尸体都被雨水泡发了,恶臭至极。”
沈惜瑭面不改色道:“我一介布衣,有什么可图的。”
“今年收成不好,很多人吃不上饭,都直接到地里啃庄稼了,更何况你是从倚翠楼走出去的。”,苏若光自顾自地陷入了沉思,“你说什么人胆敢在如此人多眼杂的场合行凶,而且这么多年来也不是第一例了。”
“那是官府的事,跟我们有何干系。”,沈惜瑭摊出手,略显俏皮地问道:“只有馒头?”
“我差点忘了。”,苏若光立即从腰间的布袋里取出一颗糖粒塞进沈惜瑭嘴里,“味道如何?”
香甜的气息在嘴里化开,沈惜瑭细细品尝了一番,“怎么有股柑橘味?”
“我加了些柑橘汁进去,阿瑭可还喜欢?”
“喜欢。”,沈惜瑭凑近苏若光耳旁轻声道:“好甜啊,像你一样。”
苏若光的心脏直跳,整张脸都红透了,连忙把布袋放到桌子上起身跑了出去,“我去给父亲帮忙了,改日再来看你。”
怎么还是如此不禁逗?沈惜瑭无奈地笑了笑,又拿起一粒糖放入嘴中,趴在窗边看着后院的情景想起了一些往事。苏若光一家住在城郊,以耕田织布为生,每隔几日便会乘坐驴车来倚翠楼送粮食蔬菜,也因为这层联系,沈惜瑭十岁起便与他相识了,时间一长,他也就养成了次都给自己带东西的习惯,有时是好吃的食物,有时是用狗尾草编织的小玩意。
苏若光离开的时候冲着二楼的窗口挥了挥手,沈惜瑭点头示意,看着他走出大门才从另一条小道乘车赶往皇宫。皇宫内外戒备森严,马车隔得老远便停了下来,沈惜瑭只好下车走到宫门口等待。
雨后的天气格外晴朗,地表蒸发的湿气都透着一股热意,沈惜瑭与一旁带路的小宦等了大半个时辰,里层的衣服早已湿透,黏腻的粘在皮肤上很是不爽。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见到两个人骑着马迎着震耳欲聋的声音缓缓走来,长街两旁的观众都为其鼓掌道贺,好不风光。
沈惜瑭见他们过来后,动了动麻木僵硬的双腿,恭逊地对小宦道:“烦请李公公带路。”
小宦脸色缓和了一些,尽管心里满是不悦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现,对他们道:“进去后跟着我走,不要四处张望。”
沈惜瑭点点头,一路上都异常地谨慎小心,跟着小宦走到一处房屋内换好官服后出来就见他与一位年纪稍长的公公谈话,那位公公看到他后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就是今年的状元郎,果真一表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