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琰瞧着身着官袍、执杖明抢的衙役,愤愤、凄然。

    百姓们看着粮行被封,纷纷后悔:“这下可好,低价粮没了,免费粥也没了!到底谁报的官?”

    人就是这样,拥有时只看到自己的损失,失去后才发现所占的便宜。

    官差扬长而去,百姓悻悻久站铺外。

    铺子既封,米粮自是换不了,姒文命着梅若海、青锋等人,将带来米的百姓,按购入价,退还了全部银两,见特别困苦的还悄悄多给了些。

    李凌琰望着店铺上,触目惊心的封条,心底难受。

    姒文命拍着他肩膀,安慰道:“有人按耐不住,怕你立奇功,收人心……正好歇两天。”

    李凌琰感慨道:“商贾不易,官府无德!”

    “没啥,钱都低头捡的,唯花时昂首挺胸!”姒文命自顾向前走着,幽幽道。

    李凌琰望着他无所谓的身影,对买卖、对商贾有了更深认识。

    对眼前人,亦添了更深钦佩。

    他们不知,对面窗口,包厢内一人正远远望着。

    不,已望许久,瞧见了整个过程。

    所有这些,尽落眼中,了然于诡谲的笑中。

    一只黄雀,笑在后!

    几百万石米粮搬完,天空已是蔚蓝染墨。

    闷了几日的天空,终挤出细雨漾漾,于夜色中激起一地朦胧。

    只蒙蒙小雨,未解半分潮闷。

    余小乔倚窗而坐,偶尔瞧瞧雨打芭蕉。姒文命在一旁翻着书,却是半天未翻一页。

    “我们……接下来如何?”余小乔目光停在姒文命身上许久,欲言又止道。

    “劫粮赈民,重起炉灶!”姒文命起身看雨,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名状的神色,说不清是忧,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