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不出,个儿不高,倒忠心!”李凌琰看着一脸倔强的李茂成,不禁叹道。

    李茂成目光如炬,盯着李凌琰,吐了一口淤血:“白费力气!出卖主子的事,爷爷我不干出。三皇子,朗朗君子,给个痛快!”

    姒文命轻轻擦去他唇角血渍,凝神良久,“忠贞错付,一文不值。你的家眷已被岳清云掳去。”

    李茂成唇角不禁抽搐了两下,眼睛扫过李凌琰落至姒文命身上,“爷非三岁孩童,莫离间我们,我跟老爷十四载,他怎样,我有数!”

    士为知己者死,可多少为之赴死的,是真心以待的知己?

    比干挖心,不过无心对真心!

    余小乔唇角那抹夹了苦涩的浅笑,此刻凝出一层可怜,不由轻叹了声“哎!”

    有时,长词大句未必扣动人心。

    无意间,悲天悯人的一声轻叹,却能瞬间击溃摇摇欲坠的信念!

    “你哎什么?!”李茂成吼道。

    这一声,余小乔似乎听到了信念迸裂,唇角刚刚凝出的可怜,顿零落成悲哀之泥,坠入深渊。

    余小乔缓步走至李茂成面前,自怀中取出一枚冷翠碧玉明珠钗,“可是李夫人,心爱之物?”

    没错,正是他们成亲时,李茂成送与夫人的新婚礼物。

    李茂成虽其貌不扬,却得一贤惠淑良的夫人。

    青梅竹马是她,情窦初开是她,细水长流是她……

    “不认得!”李茂成斩钉截铁道,心道休想寻我软肋。

    可,身体常会背叛理智。

    李茂成锐利的目光,不自觉地在那枚珠钗上多停片刻,亦漏了一瞥难见的柔情。

    余小乔唇角悲哀的浅笑,此时化作一股玩味,“既不是,毁了便是!”

    说着,要将珠钗扔掷出去。

    “别!”李茂成脱口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