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蚀心,可还好?”姒文命递与她杯水。

    姒舫舫摇摇头,“老人家身子向来不错,不知怎的,这一年来总不好,不容乐观。她想将万花谷交与我。”

    “你,接吗?”姒文命坐太师椅中,目光不时看向余小乔。

    姒舫舫瞥眼姒文命,小意问道:“家主之意?”

    “接。”姒文命稍作思索,轻飘飘说,旋即问道,“灵萍,调查如何?”

    姒舫舫眉头思索,“萍姐姐,将凤慕晟的举动言行,仔细梳理比对。基本可断定,打去年生辰后,他突然变了个人。”

    姒舫舫喝口水,继续道:“凤慕晟行事一贯嚣张、狠辣,处罚极严,甚至苛刻。身边奴才,不小心打翻茶杯,立时推出去杖毙。对待大臣,绝不手软,说话语气重些,声音小些,皆受罚,甚至受刑。之前,不喜听曲。但……”

    “之后,变了个人?”

    “是!”姒舫舫眉角轻挑,带几分激动,比划着,“萍姐姐说,连她贴身伺候多年的人,都怀疑是别人假扮的。一年来,他行事沉稳,宽待大臣奴才,朝中事、后宫事的处置,甚至一些突发状况,皆料事如神,如有天助。”

    说至此处,二人陷入沉思。

    屋内沉寂无声,只余小乔不稳的呼吸声,偶尔传来。

    半晌后,姒舫舫道,“萍姐姐说,他的料事如神,与您往日运筹帷幄、推演分析不同……他好似经历过,亲眼见过般。”

    亲眼见过?

    二人再次无语。

    直至姒舫舫离开,姒文命仍凝眉沉思。

    他一遍遍想姒舫舫的话,想安妍的话,想入北疆的事,甚至想之前昆雅到柳州、皓京的种种。

    确实,像全知道。

    半夜,困乏睡着的姒文命被惊叫声吵醒。

    “蛇!蛇!蛇啊——”

    余小墨也被吵醒,一骨碌爬起,冲出门。

    好多蛇,窗台,地上,树上……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