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是许芸秀接的许珍珠,这会见她上了马车,欲言又止。

    两人在房里说了不少话,可任她也不敢听了去,只好思忖着开口,朝许珍珠问出什么来。

    许珍珠钻进马车只抬头看了一眼许芸秀,其余时间都握住颈间的玉坠子不肯撒手。

    又是想哭,又是想笑的。

    她想,他可真不会哄人。

    眼泪最后还是她生生憋回去的。

    可看到他,还是熟悉的样子,连看自己的眼神都不曾变,又是满心欢喜的,就连他半年不寄信都给抛到脑后了。

    “姑娘?”春菊忽地从外面出声,怀里抱着个盒子。

    “怎么了?”

    这会还在王府门口,自然是快走就是,春菊这会出声,许珍珠还有些奇怪。

    春菊掀了帘子,弓着腰进来,“姑娘,这是您掉的东西,公主殿下让人送来的。”

    许珍珠接了盒子,也还没想出来,自己到底是丢了什么,就先抱着,等到了许府,回了自己院子再打开看看。

    一路上,许芸秀就见她沉默,又不好问什么,把人送到许府门口正准备走,后头就跟着来了一辆马车。

    许珍珠也才下马车,还没同许芸秀道别,刚一回头,就见那马车上被搀扶下来一个人。

    许卓的脸上有些不自然地酡红,跟一摊烂泥似的被扔在许家门口,马车掉转了头就走了。

    许珍珠看着趴在门口地上的许卓,冲着许芸秀道了别,就让春菊找人把许卓扶进去。

    他这是喝了酒,自打来了上京,许卓就像是找到了新乐子,整日里在上京的花楼里同一群刚认识的公子哥们厮混,周氏也不敢管。

    许老爷说过几次,都被许卓用结交朋友的由子给堵回去了。

    许老爷忙于生意,在上京这块地界,许家的生意都是重头开始,每天都忙,时间长了也不管了。

    许珍珠记得这是她来上京的第四天,听说许卓醉得不省人事倒在府外有两次,亲眼看见这是第一次。

    之前跟着许卓的小厮曹齐,在来上京之前就请了别的差事,现在跟着的是个才提拔上来的,也不敢劝说,有时许卓也不让他跟着去,只能守在门口,这会春菊一叫人就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