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霖垂着头,行礼的双手暴起了青筋,强忍着心中怒意道:“都是儿臣的错,让这作乱之人惊扰了父皇,儿臣定当揪出背后之人来,还请父皇给儿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呵机会!”元嘉帝冷笑,“别人都设好陷阱等着朕走进来伏击了,你们都没发现这儿藏着人,若非他们收手,朕都没有机会!”

    卫霖汗颜,不敢再求情,只敢道:“儿臣定会揪出背后凶手!”

    樊愈适时道:“陛下,眼下这等情况,若不还是先行回宫吧!陛下安危要紧。”

    元嘉帝问:“可有死伤?”

    “一十五名宫人受了轻伤,两个宫人受了重要,还有……”樊愈顿了会儿,元嘉帝催促后他才道:“还有一名豹骑军惊马,跌下马受了重伤。”

    元嘉帝冷呵呵笑道:“老二,这就是你领的豹骑军的作战能力?敌人还没打上门来,自己倒先被自己的战马摔死,说出去,莫说敌国,连梁朝的百姓都能笑掉大牙!”

    “儿臣定会对他们严加训练,不负皇恩!”

    元嘉帝扶额头痛道:“樊愈,去查,能知晓路线提前做下埋伏,还能藏有大量箭羽之人,无论是谁,都给朕揪出来!”

    樊愈领命,随后犹豫着问:“陛下,可要返宫?”

    “去猎场。”

    “这……”众人惊讶。

    却见元嘉帝满眼森然:“他们不是来刺杀朕的,若是,趁着你们手忙脚乱的时候早就从林中冲出刺客来了,而非射了箭就撤,他们是在挑衅朕!朕倒要看看,这背后之人想做什么。”

    “可是陛下,我们在明他们在暗,陛下安危要紧,还是……”樊愈还欲再劝,被元嘉帝威严的眼神止了,“是。”

    二人又商谈了些事,期间元嘉帝眼风都不曾递给卫霖一个。

    樊愈领命离去,卫霖还跪在元嘉帝面前,马车内充满了压迫紧张窒息的空气,卫霖的嫡子还小,听不懂大人们说的话,但是被元嘉帝凶狠的样子吓得早已开始啜泣,看他的眼神怯怯,再没之前的喜欢。

    好半晌,久到卫霖额上渗出的汗水沿着脸庞滴落进地毯里,在上面洇出一个黑点,元嘉帝才开口:“朕以为你是担得起一些重任的。”

    他语气里满是失望之意,卫霖忙抬头:“父皇,儿臣……”

    苏贵妃终于忍不住道:“陛下,事发突然,便是连樊统领都措手不及,霖儿未能保护好陛下,让陛下受惊,确实失职,只是他初次担此……”

    “正式因为初次才更应尽职尽责!”元嘉帝打断了她的话:“往前太子负责护卫之事时,怎从不曾有过意外?”

    说完,不等苏贵妃与卫霖作何反应,元嘉帝突然神情一愣,滞住了,他浓眉紧拧,眸色忽然变得幽深起来,卫霖瞬时看出了元嘉帝心中的犹疑,而他心中已然是确信,拳头紧紧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