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身子单薄,当肚子鼓胀得像气球时,生理反应开始强烈,走路时耻骨会痛,很容易就会犯困,动一动都觉得很累。但也有好处,没有过剩的精力胡思乱想,喜欢贪懒。

    随着她肚子的肿胀,何家耀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他也提醒关切,但总是淡淡的,有一种冷疏感。苏杭觉得他不是很想看见自己,她提出要去父母家住时他也很快答应了。

    临产期时,苏杭的行动很笨拙,在浴室洗漱时脚下滑,没留心摔了一跤,肚子疼得厉害,低头一看羊水破了,忙使着劲喊爸妈。

    曾汐慌了神,苏杭被推进产房时她才想起来打电话给何家耀:“家耀,苏杭要生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妈,我在出差。”但他其实就在医院。

    苏杭生产困难,医生说会有生命危险,胎儿迟迟出不来,只能剖腹。

    所幸最后母子平安,是一个足六斤的男婴。生产后的苏杭很虚弱,说话都是轻细的。

    “何家耀也真是,你都预产期了他还去出差,我还以为他靠得住。”曾汐很不满。

    苏杭强撑着笑:“他也是没办法。”

    “想着你在里面,外面只有我们两个老人我就心疼。”苏杭听到她的话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

    一直到苏杭出院两天了何家耀才姗姗来迟,曾汐心里有气,见了他也没有好脸色:“你总算回来了,苏杭给你生孩子命都差点没了。”

    何家耀并不知道苏杭的生产过程,听了曾汐的话,心里咯噔一跳,对襁褓里小手小脚的婴儿憎恶起来。

    “妈,你别说了。”苏禾阻止道。

    “他取名字了吗?”他问。

    “你没来我们怎么敢决定?苏杭想了一个名字,叫何稀幸,我听着不错。”

    “姓何?”何家耀看向苏杭,似乎没想到,她却低下了头。

    曾汐不觉好笑:“不姓何还能姓什么?你要上门吗?”

    不想和社会脱轨,苏杭产后两个月就计划着找工作。何父门道广,何家耀提议让他帮忙联系,苏杭也懒得费事找就同意了。

    工作了就没时间带孩子,苏杭有些发愁,睡前和何家耀商量要找个阿姨。他至后用手抚了抚她的脸:“把孩子送去爸妈那里吧。”他的声音低柔,像是在安抚。

    苏杭觉得她算是了解何家耀的,每当他这样温柔时往往是最不好说话的。她微微蹙眉,不能天天见到孩子,她会舍不得,转过身想要争论,看到他沉静的眼睛里有着某种不可撼动,最后什么也没说。

    她知道他不喜欢何稀幸,就算她让他姓何,他还是介怀。很奇怪,何家耀使手段将她困住,自私又可恶,而这一刻她居然能理解他见到孩子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