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窜上女主人的胳膊,双瞳立成一线,噗的埋头朝被绳索拉长的脖子咬去,咯吱咯吱,肆无忌惮撕咬吞咽的声音融进《忏魂曲》的旋律里,碎肉血沫四下飞溅,落在尸体脚下的白玫瑰花瓣上。

    胃部翻江倒海的不适,时遇刚掏出手机准备报警,黑猫突然转头朝一旁的池树撕去。

    池树微微闪身,电光火石间手里的军刀精准划向袭击他的黑影,眼见锋利的刀片掠过黑猫脖子,可它似乎不受影响继续朝池树脖子咬去!

    池树迅速低头,与此同时一道耀目的红光闪过,时遇手腕上的红镰刀飞掷而出,笔直的将黑猫切为两半。

    一声凄厉的猫鸣,一分为二的黑猫化作两道虚影消失了。

    “多谢。”

    池树回头看向收起镰刀的时遇,竟是毫无波澜的露出一抹笑。

    时遇将手链重新系回手腕上,莞尔:“不客气。”

    他继续拨通电话报警。

    不多久警察就出现了,迅速封锁了现场,和报警的时遇池树了解情况。

    年轻民警看到时遇的一瞬间瞪大双眼:“池先生,又见面啦。”

    时遇有点脸盲,怔愣一瞬才想起来:“好巧。”

    是上次邀请他吃饭的年轻民警,虽然这种巧合并不令人愉快。

    警察将两人带回警局,照例对他们进行了一些询问,当听到黑猫啃食尸体脖子时,所有人都面色一变,其中一位过来实习的姑娘直接捂着嘴到卫生间呕吐去了。

    负责做笔录的年轻民警态度一直很好,时遇告知去花店前已经打电话预约,民警苦恼的笑笑:“池先生,这一次情况也对不上,我们查了店里座机和店长的通话记录,都没有你说的那通电话,而且…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死亡了。”

    笔录室弥漫着让人不安的潮湿腥甜,因为都是从现场回来,时遇也分不出是他身上的,还是年轻警察身上的。

    时遇:“这次也不是意外吧?”

    他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民警点点头:“店里装了监控,一家三口上吊的过程全都拍下了,我们查了他们的家庭状况,丈夫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妻子患有严重抑郁,孩子也有吸毒历史,初步判断是经济压力和家庭因素导致的,基本排除他杀。”

    已经明确到这个地步,时遇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民警小心翼翼的开口:“池先生,你是不是又…?”

    时遇没言语,民警温声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跟我说,虽然可能我帮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