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恼人且又过分可怕的感冒发热来势汹汹,瞬间压倒了义勇。但它离开时,却是静悄悄的,悄无声息地就消失无踪了。
只不过是乖乖地喝下了三大碗苦药,又睡了一晚而已,等醒来时,义勇就基本上完全好透了。除了嗓音还略有一点沙哑,且时不时会轻轻咳嗽几声之外,并无其他大碍,热得吓人的体温总算是降下来了。
看来人类的自我恢复能力,还是挺不错的——居然比身为凤凰的夕烧还要更好一点。
夕烧可没有在嫉妒义勇。看着恢复了健康的他,夕烧还是觉得他有点傻愣愣的。
生病的时候傻,健康状态下也傻。
他一直就是个小笨蛋。幸好感冒没有害得他那原本就愚笨的小脑瓜也没有被烧得更笨。
不过,考虑到他已经答应了,会从鬼杀队那里支取一定数额的钱财用于生活,那么她就勉为其难地把义勇的笨蛋形象在心中消抹一天吧。
既然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继续在白泽的桃源乡叨扰,似乎有些不太好——主要还是担心他会突然改变心意向她索要看诊费——所以在吃完了一顿舒舒服服的早饭之后,夕烧立刻就带着义勇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还是免不了听白泽的一顿唠叨。
“这张床上一股臭男人的难闻味道。”他皱着脸,做作地捏住了鼻子,无论神情还是语气,都是嫌弃得不行,“上一个在这里看诊的美人小姐姐留下来的香味全部都被盖住了啊!”
他的话语可谓是惋惜与心痛的结合体,但夕烧是一点也不为他感到心痛就是了。
“你不也是臭男人吗?”她毫不留情地说着,“真好意思说别人呢。”
“……你就知道维护你家小白脸!”
“都说了不是小白脸啊混蛋白泽!你再多瞎说一句我就用原初之火把你烤成碳火牛肉知不知道!我走啦!”
就连道别的话语都是恶狠狠地说出口的,不过这才是凤凰独有的道别方式。白泽也早就习惯了。他摆了摆手,一心只希望她快点走掉,也不在意她带走了桃源乡的一大捧桃子、两三个红糖馒头,还有他那最最宝贵的薄荷膏,以及厚重的油纸伞。
白泽的难得大度让夕烧心满意足,觉得自己占了前所未有的大便宜。
“居然能从一毛不拔的白泽那里坑到这么多东西,我未免太厉害了吧?”夕烧不无得意地说着说着,忽然莫名警惕地瞄了义勇一眼,悄悄将怀中的桃子抱得更紧了一点,“但我可不会分给你吃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臭小子给我添了多少麻烦?”
说着,她还毫不留情地用手指戳起了义勇的脑门,但并没有用太多的力气——这只是象征性的惩罚而已。
如果换做平时,那义勇肯定会皱着眉头躲开的。他实在是不喜欢这种被戳中脑袋的感觉。可这一次他却一动不动,也完全没有过躲避的心思,乖乖地站着,接受自己应有的惩罚,任由夕烧的狂戳动作变成了玩闹似的捏脸。
离开桃源乡后不久,鎹鸦就找到了他们。它焦急得不行,浑身上下的黑色羽毛都快要炸开了。一看到他们俩,就劈头盖脸地询问他们到底跑到了什么地方去,怎么会一直都找不到。
“要是今晚再找不到你们的话,我都准备去向主公大人汇报你们俩的失踪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