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门关上了,花知暖不知道什么时候伸手已经从树上扣了一块树皮下来,满手都是木屑子,如今站在树下,觉得自己这样像极了深宫里的怨妇,又觉得这个联想十分的没有依据。

    “你打算就这样看下去?”

    花知暖缓缓地转过身去,入目赫然是苏沉的脸,他刚开始面色并不算太好,看到这傻兔子这副模样终于是慢慢的叹了口气,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来给花知暖披上。

    “穿成这样跑出来,还在外面站这么久,想什么呢,啊?”

    苏沉说话的语气有些冲,花知暖却是半点都不在意了,就像是一个在梦里家破人亡的人突然醒了,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全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怎么了?暖暖?”苏沉手在花知暖的面前摆一摆,花知暖一下子握住,这个温热的有力的手掌,是苏沉。

    “你不是,你不是和那只妖在一起吗?这么快?”

    花知暖感觉到自己被苏沉握着,刚刚没着落的心安定了一些,又转过头,不看他。

    “你都看到了,那你怎么不去拦住,嗯?”

    啧啧?你还好意思问我?花知暖在苏沉的虎口处拧了一下,谁知苏沉面不改色,连手都不颤。

    “那我去拦什么吗?拦得住初一拦不住十五,只有千日敲门的没有千日防人的,门是你的,你想开就开,开心就好。”

    “我都说了,我只有一只小兔子,偏偏你就是半点没听进去。”

    苏沉叹气,拎了花知暖的外衣领子把人往树干上推一推,又用食指将对方的下巴挪到那正对着房门的方向:“你就站在这里看?如果我现在真的在里面,你是不是就看着?”

    花知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良久低声问了一句:“那,是不是,这个举动,挺不仁义的啊?”

    苏沉像是被花知暖这句话气笑了,食指挑了花知暖的下巴,让它再无法躲避自己的目光。

    “不仁义?我是要和你做兄弟吗?花知暖,前几天你说你要想明白,我也就不催你,但我觉得我的心意你总是清楚的,要是不愿意,你早早和我说明就是,我是会绑了你还是怎样?今晚这算什么回事?看着那只兔子去敲门?你总不会是和她约好的?”

    这都哪里跟哪里?自己怎么就一下子从包庇变成了主犯?

    苏沉却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你是不是想这样寻到我的过错,然后就名正言顺地拒绝我?倒也不用如此,我又不是个饥不择食,死缠烂打的。”

    花知暖被苏沉这番话说得又急又气,刚刚的心慌才褪下去,现在变成了有口莫辩的委屈:“你这人好不讲道理!你自己开的门,自己邀的人,自己心虚还推在我头上,我有什么必要去做这种事?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里面那人不是我。”苏沉先解释了这一句,接着便开始咄咄逼人起来:“你有什么不痛快的?我看你在以为那人是我的时候,在外面看戏看的开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