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满:?

    青什么色?

    她蹲在梅花桩上侧耳一听。

    “大师兄,就这么让小师妹自己练?”这是丁乙师兄的声音,他代表受害者发出灵魂质问:“这真的没问题吗?”

    底下热闹的麻将碰了又碰,她又听见二师姐的吸气声一闪而逝,听上去甚是焦灼。

    今晚的最大赢家宁禄之叼着一只小幺鸡,漫不经心回答:“你对她很没有信心。”

    “这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吗!”忧心忡忡的丁乙摸来一张新牌,眨眼间喜上眉梢,双手一摊:“嗳,不好意思了师兄师姐,这局我糊了。”

    苏小满:“……”

    丁师兄,枉我还为你起了一个别无仅有的爱称。

    那年归藏微雨,这一腔真情到底是错付了!

    苏小满扯下遮眼的白布条,幽幽出声:“掌门师伯,看,这里有人聚众推牌九。”

    围炉推麻的众人后颈一凉,连带着候场群众异口同声道:“掌门容禀,这都是大师兄的主意!”

    “我们都是被蛊惑的!”

    “弟子一点都不喜欢推牌九。”

    宁禄之:“???”

    苏小满坐在木墩子上挥着白手绢,颤抖的小腿晃晃悠悠,趁兴赋诗一首:“牌友本是同命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先前想要各自独美的飞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一个尴尬了得。他们觑一眼黑脸的大师兄,各寻借口,顺道丢下为小师妹助力的小法宝,一溜烟就跑了。

    宁禄之挠着后脑勺,思及先前的保证,任是厚脸皮都忍不住尴尬。

    索性假装无事发生也走了。

    于是小阳坡里就剩下一对姐妹花。

    季泷霜深忖“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个道理,她抻了个懒腰,嚼着一支番邦来的胡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