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他有些舍不得。
不，顾城，你为什么会舍不得？顾城狠狠的摇头，将脑袋中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开，你必须要离婚。不论雪儿做了什么，出发点都是好的。你们之间还有孩子，你不可以对周云曦有半点的恻隐之心！
顾城深吸一口气，死死的压下心中各种不好的感觉，昂首挺胸的往前走。
按道理，顾城第二天就会去找周云曦，签署离婚协议的。可是，他没有去，不是没有时间，只是——忘了。
等三天后，回家后拿出了离婚协议书，顾城才拿出了手机，慢吞吞的去拨打周云曦的电话。
短暂的十一个数字，平日做得最多的事，而如今，困难异常。那修长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仿若这是一条不归路，走上就会死了。
顾城，你到底怎么了？顾城狠狠的锤了下自己的脑袋，切齿得不断深呼吸。
你必须要打电话，爸爸都说了，你们都自由了，这并不是坏事。
顾城恶狠狠的闭上眼睛，再笃定的睁开，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拨打。
“阿城，你这生气……怎么了？”蒋雪从外面走进来，她声音迟疑，表情关心。
“哦，没什么。”顾城下意识的敷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但就觉得这样好一点。
蒋雪目光自他身上落下，缓缓的落到了他的手上。
那手中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她看得分明。
蒋雪再次看回来：“这次离婚，是你主动的，还是伯父？”
先前她在顾氏年会上的闹，引起了不小的风波，顾氏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按照顾老爷子对顾氏在意的程度，确实有可能让周云曦付出代价。
“爸爸。”既然雪儿都看到了，顾城也就不用再遮掩了。
闻言，蒋雪眼前一亮：“伯父真的同意了？这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是啊。”顾城强迫自己笑出来，“这对于我们，可都是好事。”
天大的好事。
蒋雪亲昵的凑过去，挽住了他的手臂，笑盈盈的如太阳花一般灿烂：“等了许久，我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只要你们两个离婚了，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嫁进来，外面的流言自然也就能少一些了。”
“嗯。”顾城颔首，本该笑的，可这会儿，他怎样都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