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闲当初之所以愿意进城,一大原因就是这边的网吧环境比老家好,配置高、网速快,最重要的是网吧老板不会动不动给家里打电话,让父母来领人。

    如今鞠月既然不管,宋闲也就尽情畅想起未来的自由生活了。

    书房里,鞠月拨通了表舅妈的电话。

    一开始把人留下,是因为宋女士已经答应了,自己不好出尔反尔,落了她的面子,也让亲自带着孩子登门的表舅妈下不来台。可是要怎么管,鞠月其实是没有概念的。

    直到在家里没看到宋闲,去网吧找到了人,鞠月才有了一点真实感。

    这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宠物,不可能给她准备好食物和水就能高枕无忧。她有手有脚,还有自己的想法,显然不可能直接关在家里。

    但是具体

    该怎么管,鞠月也得再观察一番。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

    “小月啊!”表舅妈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头,带着几分忐忑不安,“这个时候打电话,是不是宋闲那孩子又惹祸了?”

    “这倒没有。”鞠月说,“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她平时的情况,之前太匆忙了,没来得及问。”

    表舅妈听出不是退货的意思,顿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开始交代起宋闲平时的事来。作为家长,她说起自己的孩子来,未免春秋笔法,有时候会抱怨个不停,觉得自己生了个冤孽,有时候又下意识地替她描补,把事情说得没有那么严重。

    不管是什么情形,鞠月都绝不插嘴,只静静地听着。

    总而言之,宋闲绝不是个普遍意义上的“好孩子”,但要说坏,也没有坏到哪里去,真要用一个词来概括的话,应该是——中二叛逆。

    虽然她已经二十岁了。

    日常生活也乏味得可怜:不是在村头的大路上把汽车当玩具车开,搞一些无聊的比赛,就是呼朋引伴地去网吧打游戏,经常在网吧包夜,大早上回家睡觉,以致作息日夜颠倒。偶尔兴致来了,会学电视里的有钱人折腾一下什么舞会之类的,都是他们那一群年轻人自己在闹,具体怎么回事表舅妈也不知道。

    要说真有比较出格的地方,那就是一大帮子人聚在一起,可能偶尔会小赌怡情。不过赌得不大,也从来没见她为这个要钱。

    总结来说,就是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的无业青年一枚。

    值得庆幸的是,她上半年才刚刚从学校毕业。这些事只是被村里人带着玩,没有太沉迷的迹象,或者说,还没来得及沉迷就先出了事,被送到了鞠月这里。

    鞠月听到这里,就问,“之前当着宋闲的面,我也不方便问,表舅妈把人送到我这里,对她的期望是什么呢?”

    表舅妈在对面愣了一下,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人继续留在家里恐怕要废了,把她送出来,找个人管着会好点。可是对她有什么期望?这是从未想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