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精神百倍,对着镜子刷牙都忍不住哼歌。

    陈晴不知道我昨天聊了什么,却无比替我开心,下楼的时候一直搂着我的胳膊晃:“茶茶,你昨晚和他说了什么呀?”

    我美得要把尾巴翘上天,“冯嘉言说周六带我去练字馆!”

    可能是我的娇羞太过热烈,连在草丛里睡觉的校霸都被我惊醒了。

    对了,校霸是只流浪猫。

    陈晴费劲地抱起十来斤重的校霸撸着,赞赏说:“牛掰啊我的茶!这就是约会吧!”

    我“啪”地打在她胳膊上,“哪有啊,别胡说。”

    “真恶心人。”陈晴笑嘻嘻揶揄我。

    高中的快乐傻得冒泡,却又比之后的每一次都更加热烈纯粹,很多年之后我再也找不回这样的我,依稀辨别这些记忆的时候都酸涩得不敢与这个时候的自己相认。

    攒着这一股傻劲,我之后的一周学习加满了油,还在周五大扫除的时间破天荒捧了作业本去问数学题。

    因为昨晚冯嘉言说他最喜欢数学。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年轻的数学老师老滕还在抢隔壁英语组的下午茶,见我来了才忍痛放下小蛋糕说:“稀客啊,江茶居然还有来问数学的一天。”

    “老滕,这话伤感情,我可是一直都喜欢数学的。”

    我毫不客气地拖走了旁边李魔鬼的椅子,大咧咧坐到老滕身边。

    老滕给我比个大拇指,慢条斯理地开始给我讲题。

    可我怎么也搞不懂那些四分五裂的辅助线,画在平面上的立体几何用十几根线条构成迷宫,成功打得我溃不成军,我在老滕这耗了十分钟战况依旧毫无进展。

    老滕也很无奈,我俩僵持了几分钟,决定各自静一静。

    赛点出现在李魔鬼踏进办公室的那一刻,他身后跟了个穿白T的男孩子。

    是冯嘉言。

    穿得就是那件被我泼了冰淇淋的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