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宴?”

    唐安宴紧闭着眼都能感受到寒气扑面,更过分是,那自来熟的女鬼不但叫得亲热,竟还和他面贴面!

    阴风似得呼吸喷在他面上,唐安宴嫌弃地皱起眉,仿佛被占了便宜的烦躁感平添。

    在女鬼冰冷的手指放在他脖子上时,大少爷终于忍无可忍,倏地睁开眼——随即对上一双十分可怖、满是红血丝的血红杏眼。

    似惊似喜,血眼直勾勾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唐安宴有了点准备却还是受了惊吓,脾气上头怒气四涌,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猛然成虎爪之势,用力掐住还往他面前凑的女鬼。

    细腻无骨的脖颈掐在手里,大少爷坐直身子将鬼推远了些,挺着一身正气,字正腔圆大声道:“呔,何方女鬼,报上名来!”

    灵堂外的守灵小厮们听到动静,踩着一盏盏灯笼撒在青石砖上的荧黄亮光,匆匆走进内堂。

    亮光进屋——

    紧随着“诈尸啊!”“鬼啊!”

    凄厉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随即晕的晕,跪的跪,灵堂里横七竖八盘了一片。

    “还没头七呢,少......少爷您怎么回来了?”

    “阿弥陀佛,少爷您好生地去,老爷我们会照顾好的您放一百个心,可别回来吓唬我们!还有钟姑娘都替您守了三天三夜的灵了,您掐她作甚......”

    爱财跪在漆黑柏木镶金棺材面前,又叩又拜,一群人中就他跟唐安宴时间最长,胆子也最大,这会只有他敢和死而复生的唐安宴说话。

    然而唐安宴耳朵里只听见一个名字。

    钟姑娘?

    谁?

    莫不成是钟灵?!

    唐安宴就着烛光,这才看清掐在手里那女鬼的模样。

    乱糟糟的长发下,一张圆润的小脸被他掐的和那三宿未睡的眼珠子一般通红,眼底硕大的黑眼圈乌黑发青,唇色苍白,憔悴不堪......

    不是鬼胜却似鬼的玩意,竟真是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