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虽然因生在皇室,比旁的孩子更沉稳些,但终归也还在七八岁,还一派天真的孩子气。

    “我就要去,不去了才不是说明我心虚了?做错的也不是我,是叔外祖他们,凭什么我就要避嫌?”

    他抱臂,撇过头,就是不听“我就不!就要去!”

    惠嫔险些气了个倒仰,但仍是放软了语气,“你这孩子,怎的不听话呢?弟弟还小,经不得外头半点,况且,你也知道,额涅素来与你那个叔外祖母不和,万一她把注意又打到了你小弟弟身上,借着你害了人,可叫咱们母子怎么办?”

    “”

    有时候,还真不能太强硬。

    大阿哥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蔫哒哒地带着人回了阿哥所。

    问萱见此,忍不住道:“娘娘何必这么逼着他?还只是个孩子呢。”

    惠嫔手一顿,呷了口茶淡淡道:“这深宫禁苑,哪儿来的孩子?再不懂事,也该懂得一些东西了。”

    “他兄弟众多,汗阿玛年富力强,再说,这也是皇上的意思,但我不能和这孩子直白地说出来。”

    采绿皱眉,“皇上的意思?”

    她突然想到,大概两旬前,皇上曾来过她们延禧宫,只是屏退了左右,说了什么,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宫人也不得而知。

    原来,就是说了这个。

    “皇上……是不信任主子了?”

    惠嫔摇头,“不,准确的说,是不信任叶赫纳拉氏了,而非是我。”

    想想她那个自作聪明的伯母,她心里就恨得慌,咬牙切齿的恨。

    上次那事儿,多少都牵连了她们母子,但就算是母族自作主张,她与伯母不睦,至今依然是缩着尾巴做人,气死了。

    “这次的事儿,怕是年底的大封都要影响了。”

    问萱与采绿皆是一惊,“这该如何是好?”

    惠嫔苦笑,摆摆手道:“谁让是我的母家?纵然这次大封挨不着边儿,也得受着。”

    问萱轻轻道:“皇上,是个念旧情的人,他如何会忘了主子?再就是,您是皇长子生母,这次,想必永寿宫那位便会是贵妃了,承乾宫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动,中宫无主,得需要制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