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al扭头却撞见一地群魔乱舞的人,两长条腿登时哆嗦得有如筛糠,比他演戏时候的样子逼真多了。

    “没多大事,都控制住了!”茨木一把推开Kral和场务,冲山童递了个眼色让他照应,自己则三两步钻进房车。

    狭窄的空间里,Kral的助理两眼通红地瞪着窗外,茨木追着他的目光,认出他锁定的目标正是Kral。

    他的眼神半是愤怒,半是顺服,茨木的直觉十分不妙。

    助理听见动静,僵直地扭转脖子,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铆住了茨木。

    茨木本能地扯紧了手头的血降丝,却在下一秒,他看见了助理眼中拼命压制暴虐的挣扎。

    他的生魂还在!

    助理张开嘴想要嘶吼,却只哑着嗓子生硬地憋出几个字:“别……多……事!……走!”

    “你到底是被谁传染的?”茨木站定下来,手头的戒备也松了。

    他明明记得助理和Kral自始至终躲在房车里,不屑地跟人群保持着距离,并且在事态失控的第一秒就锁紧了车门——此事必然另有隐情。

    助理怀恨的目光再一次转向窗外。茨木同他一起看出去,此时Kral已经冷静下来,正拿手机跟电话那头的人仓促地安排着什么。

    “他身上是个什么东西?!”茨木低声质问。

    却不想这一逼问下,助理突然失控地扑了上来。

    房车狭窄的过道根本容不得人闪避,茨木猛一低头,染上尸毒的利齿险些擦过他颈间的皮肤。好在须臾间露出的破绽让茨木成功地将实形的血降丝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茨木顺手打了个结,染透朱砂的蚕丝线就如项链一样把助理的脖子死死围住一整圈。

    助理捂着脖子干咳起来,一道黑影挣扎着破出他后背,却被无形的力量牵扯回去,脱身无门。

    茨木趁机上前一步,拽住那条血降丝再度逼问道:“说实话——他身上,昨晚来宾馆的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助理突然仰天发出刺耳的嚣叫,随即,整颗脑袋就像断了脊椎般耷拉下来。

    茨木睁开灵视一看,助理身上的僵尸灵竟然绝了生息。

    压在恶灵残魂下的人类魂魄也散发出一股晦暗的绿气,不间断地招引着茨木的本相,朝他暗示着什么。

    是诅咒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