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冉戈
001
易橙恢复意识时，全身都在疼。
尤其是头部，尖锐的刺痛感很重，仿佛要裂开一样。
粘稠殷红的血液顺着额角悄声滑落，又没入发梢，脖间的黏腻感，以及萦绕在鼻尖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青年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发颤。
怪不得头这么疼，原来是被人开了个洞。
这触觉，这味觉。
让他想忽视都做不到。
脑袋的痛感和浓烈的血腥味，让易橙胃里一阵翻滚，偏偏眼皮沉重睁不开，甚至张口的力气都没有。
他昏昏沉沉的躺在地上，嘴唇几度想要张开呼救，都没有成功。渐渐的，薄弱的意识被熟悉的黑暗吞噬，彻底撑不住晕厥过去。
一旁的男人见状微微蹙眉，眼里流露出不忍的神色。
“意禾，你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沈意禾不远不近地站着，随意道：“放心，我有控制分寸，谁让他说话那么刺耳的，我只是轻轻教训他一下。”
程灵越盯着易橙额角上的血，只觉刺眼，他移开视线，“我们还是先送易橙去医院吧。”
沈意禾抬眼直视着他。
“程灵越，你心疼了？”
“没有。”
听出他语气里的生硬，沈意禾笑道：“当初这个计划可是你出的，再想后悔也晚了。”
“我没后悔。”程灵越停顿几秒，“我只是担心明天不好跟盛家的人交代。”
沈意禾冷冷一哼，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