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棋安只好克制得放下了勺子,看着她们撤下桌子。

    心里的后悔又加重了许多。

    在他决定代替砚安嫁过来的时候,便做好了充足准备。

    他可以穿裙子涂脂抹粉,可以压着声线说话,可以背诵并熟练得说出一系列符合当前场景的话,可以和一个强壮的男人虚与委蛇……

    为了妹妹,他都可以忍受。

    但他真的不知道还要饿肚子。

    ……

    他可能有些不可以了。

    叶棋安咽了一口唾沫,强迫自己把视线从饭菜上挪开,使劲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吃不饱而已嘛!

    又不是没过过这种日子!

    忍一忍!

    他不饿,一点都不饿。

    伺候的侍女哪里知道他如此活跃的心理活动,见他面色不太好,暗自猜测新夫人是不是有些劳累。

    “少夫人,奴婢帮您把头饰卸下来吧。”云开瞅着他略微僵硬的脖子,颇为贴心的开口。

    “好。”叶棋安也感觉自己头都要掉了,顺势跟着云开坐到梳妆台前。

    两名手熟的侍女动作又轻柔又迅速。

    “跟着我陪嫁过来的侍女呢?”叶棋安取下最后一支分量十足的金簪,顿感头上一轻,整个人都松快了一些。

    “奴婢这就去唤她。”云开本想给新夫人重新挽一个简单的髻,又见他拿起一个瓷瓶似乎是要打理一下头发,便乖觉的放下了梳子。

    “您可要打水重新化一下妆容?”

    叶棋安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