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熹微时,周遭弥散的灵气要高于其他时段,谢微自然不会错过,她往阳台搬了张椅子,径直坐在上面,专心致志地感受着体内的光珠。

    等太阳越过云层,谢微才睁开双眼,下楼和外公一起吃早饭。

    “微微,今天要出去逛逛吗?”陈外公问道。

    “我要去扶贫点一趟。”

    陈外公向来寡言少语,虽然他很在意唯一的外孙女,却也没有刨根究底,只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八点刚过,谢微跟在陈外公身后,一路往扶贫点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石桥边,又遇上了昨日的中年男人。

    “呦,还真是巧了,走到哪儿都能看见你们。”吴富华扫也不扫陈外公,反而将视线投注在谢微身上,不住嘲笑:“谢微是吧,听说你被大火毁容了,快把口罩摘下来让吴叔看看,脸上的皮肉烧没烧焦?”

    谢微心里涌起一股怒意,还没等她开口,陈外公从背篓中掏出一把斧子,“你再说一遍!”

    都是乡里乡亲的,平日里陈外公不愿和他们起冲突,讥讽几句也算不得什么。

    但吴富华不该将矛头指向谢微。

    比起良善到没底线的陈依玉,陈外公更加心疼这个外孙女,此刻动了真火,手里的斧头狠狠劈在吴富华身侧的木桩上。

    对上陈外公冰冷的眸光,吴富华抖了抖,连滚带爬地离开石桥,那副模样就跟见了鬼似的。

    将斧头收进背篓里,陈外公怕吓着谢微,刻意放低了声音解释:“微微,外公以前是木匠,习惯随身带斧头,不会用它逞凶斗狠,你别担心。”

    谢微明白老人家心里有分寸,她点点头,挑眉望着吴富华狼狈的身影,问:

    “外公,为什么我觉得他在针对咱们?”

    从衣兜里摸出一根旱烟,陈外公没有点燃,放在鼻前嗅闻着那股烟味。

    “你还记得先前的吴宏宇吗?就是村里考上师大的那个学生。”

    “记得。”

    当初静坪村的人都很信任吴宏宇,托他购买化肥、检测水质,哪知道那人为了利益,将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吴富华是吴宏宇的叔叔,他本以为侄儿成了大学生,将来就能让全家过上好日子,谁知吴宏宇被警察带走了,那以后,他便记恨上了咱们,不过吴富华胆子小,除了嘴上找几句不痛快外,也不敢做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