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用那红薯也许是有主的糊弄住了霍兴华,可那儿里屯子挺远。这家伙既然已经发现了,肯定不会轻易放弃。再加上他那么关注她的动向,她想要偷摸挖地窖储存,大概是得泡汤了。

    晚上躺在炕上,沈禾郁闷的有些睡不着。真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他要是不对她这么关注,她穿来当天不会得到及时救助,这些日子也不会过的如此顺遂。前段日子更有可能掉到水里都不会有人知道。可他要不如此关注,她暗戳戳的计划会更容易实施。

    如今怎么办?想了一阵女孩撩开了手。他既然发现了,就让他挖吧。反正也不费自己多少功夫。她这些日子多晒些干货,也能遮人耳目。

    麦子收割完毕,秋收前这段日子可是不那么忙活。主要是给玉米根部覆土,这样既除了草,又可以保墒、抗风。

    不过这活也最能偷懒。干了多少,干的好不好,队长也没法挨棵检查。是以好多提着锄头混日子偷懒的。反正按时间算公分,那就磨洋工好了。当然也有那一板一眼的,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侍弄庄稼就跟养活自己的孩子一样,千方百计的想让它茁壮成长。

    后世这种活计都有机械代替,沈禾不怎么会用锄头,所以这几天根本就没上工,而是背着大背篓每天上山转悠。

    天黑之前肯定到家,然后院儿里晾晒的各种山珍越来越多。把白茉莉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你这都在哪儿找的?我们也都会上山采蘑菇,怎么就没找到这么多。你这还有银耳啊!这东西很稀罕的,听说补血补气,是女人最好的滋补品。”

    沈禾收起晒干的蘑菇,抬腿往屋里进。头都没回随意答道:“在深山里呢,你得往里走才行。边缘的都被采光了,里头才有好东西。”

    “你胆子也太大了吧,深山里可是有财狼的,不怕熊瞎子把你当点心啊。”

    这人嘴真臭,一开口就咒人。沈禾回头狠狠的瞪她一眼:“姑奶奶抬手间制服财狼,熊瞎子也是我手下败将。你少在那儿幸灾乐祸,有这闲工夫挑水浇浇菜园,秋天也好多些收成。”

    “我……”

    吹牛不打草稿,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哪天被狼啃了,看你还说不说大话。白茉莉朝天翻个白眼,忽的眼珠一转放大声音跟她建议。

    “沈禾,你这蘑菇挺多的,不如晚上往粥里放一些吧!蘑菇最鲜,熬粥肯定好吃。”

    这回我倒要看你怎么办,答应了我们白占你便宜,不答应你就得罪了所有知青点的人。

    沈禾的回应很快响起:“好啊,不过你得给狗狗分半碗。”

    “那怎么行,粮食都是有定数的,给狗吃了我们就不够了。”女孩皱着眉头,斜调着三角眼,不大的眼珠子都快翻的看不到了。

    “沈禾你也太不要脸了,当时你可是说这狗绝不占大家口粮的,如今一开口就要分食儿,你咋好意思的?你的蘑菇那么多,给大家吃一些又有何不可。难道我们这些同学在你眼里还不如你的狗?”

    她依旧站在门口,这话嚷嚷的声儿极大。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沈禾摔帘子从屋里出来,清丽的五官带着薄怒,漆黑的眼眸阴云密布。

    “我的蘑菇也是牺牲了挣工分的时间上山采的,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张口就要吃,却连半碗稀粥都舍不得分我。反倒借着大家的名义压我一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不要脸呢。张口就白要人东西。”

    沈禾话里话外都只针对挑事儿的白茉莉,又用高帽子将大家捧起来,说他们不是白茉莉这不要脸的做派。让围观的众人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清醒。不会跟白茉莉站到同一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