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父母,霍景明很难冷静,他压制住内心的愤怒,道:“你究竟干了什么?”

    陈维嘴角扬起:“我干了什么?我干了好事啊,你爸妈都死了,是我让你们一家还能再见,你怎么不知道感谢我呢?”

    听到这么荒唐的话,霍景明反倒平静了些:“为什么要害死我父母?”

    陈维面露不屑:“谁害死令堂了?可别乱说啊,我没干。”

    霍景明:“胡绍元是你姨夫吧?”

    陈维没想到他们已经查到了胡绍元,但他不知道他们查到哪一步,他稍有些意外:“哦……我姨夫干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霍景明:“你,哦不,是令尊,怎么猜到我父母会从那条路走的?”

    “啧,”陈维:“当然是有人通风报信,你想怎么样?杀我爸和姨夫吗?你去啊,看你出不出得去这道门。”

    这是要在这里做个了断的意思了。霍景明指尖微动,将录音笔藏好,“你胆子倒是不小。”

    陈维对着他们倒退了几步,正站在入口边缘的狭窄处,牢牢挡住入口。不知是不是霍景明的错觉,陈维的速度似乎比普通人快了些。霍景明拉住苏衔蝉,将他更仔细藏在自己背后。小猫好奇心强得很,在他身后还一踮脚一踮脚地跳着去看陈维。

    “小猫咪不用急,”陈维对苏衔蝉很感兴趣:“以后你有的是机会看。”说着,他仰起头,大吼道:“荷花!”霍景明还以为他是要召唤荷花精来对付他们,四处搜寻可能的逃生位点,没想到几分钟后,竟是瓢泼的河水顺着地道入口涌了进来。

    苏衔蝉吓得喵呜一声大叫,变成奶牛猫跃进霍景明怀里。霍景明一手紧紧搂住自己的猫,还不忘用指尖抓抓猫咪的头安抚他。

    水流速极快,不像正常的引力,很可能也有妖力作祟。它很快就没过霍景明的脚踝,陈维站在前方几米处,有些痴迷地盯着苏衔蝉的腹部:“都这么大了啊……”

    霍景明在心中暗骂碰见个猥琐死变态,他掩住小猫的肚子,但河水还在源源不断的进来,来路被陈维堵了个死,而且陈维看起来丝毫不慌,也不知道有什么对策。

    他这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是不会有事,但是霍景明与苏衔蝉不行。霍景明环视一遭,整个密室呈一个椭圆形,除了中间的棋盘,还有最深处破败的书架,近乎空空荡荡,他尝试敲击墙壁,只发出沉重的闷响,告诉他这背后是实心的泥土。

    他不死心地试了一圈,除了被陈维挡住的出口,似乎真的没有别的暗道了。水越来越深,已经淹过大腿,苏衔蝉瑟瑟发抖地咪咪叫,直往上窜,两只爪爪攀上霍景明的脖颈。柔软的毛发拂过霍景明的锁骨。在这种危险的情境下,霍景明的心里却涌现出一股奇异的旖旎情结,想要把怀里的小猫揉进自己怀里……

    若是再不想办法,只怕真的要被溺死在这里了。前方的陈维保持着一个姿势很久了,看起来十分不正常,但只有干掉他,他们才有机会出去。

    这样想着,霍景明疾步上前,想要一个手刀将陈维拍晕,但那陈维看似瘦弱,整个人却如同一方铜像那样坚硬。霍景明的拳头打在他头上,竟发出一声属于金属的脆响。他不躲也不反击,脸上还是挂着刚才嘲讽的笑,僵硬的不似活人。

    霍景明:“他灵魂出窍了?”

    苏衔蝉在空气里嗅嗅,“喵喵喵喵喵。”他身上有妖怪的味道。

    陈维一动不动,两人推也推不动他,打也打不倒,毫无对策。水漫过霍景明的腰线,他艰难迈回去,去翻找破旧书架上的古籍。但那上面的字体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篆书,让考古专家来看怕也不一定都认得。霍景明随便翻了几页就打算放回去,这时候他却瞥到某页一副棋盘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