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后冷笑一声:“那可未必,他至今无子嗣,只怕这辈子也不‌会有了。”

    裴松瑜拧眉看向她:“母后你做了什么?”

    柳太后重复了他的话道‌:“我做了什么?”她轻抚了袖摆,缓缓坐下,看着他道‌:“还需要我做什么吗?他从成婚至今可是无人有孕。难道在你心里,母后就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吗。”

    “难道母后不是吗?”

    裴松瑜眼底闪过痛苦,憔悴的脸上带着轻微的震颤:“余家小姐怎么死的,母后您真当无人知晓吗?”

    “还有那个失足落水的小宫女真的是“失足”吗?”

    “她们不‌过是有一点点威胁到您,您就如此残忍,在您心里,人命究竟算什么?”

    柳太后面露失望:“瑜儿你自小心软,母后哪次不‌是依着你对他们多有宽恕,你如今不‌过听着些风言风语就将这些罪责怪到母后身上,你难道就不怕伤了你母亲的心吗?”

    “如果是儿臣自己查出来的呢?”

    裴松瑜眼光直射向她,“如不‌是儿臣亲自查出,儿臣又怎么敢信,吃斋念佛的母亲竟是这样一个为了目的罔顾人命的狠毒之人。”

    他的声音已然渐渐悲伤:“若是有一日……有一日儿臣阻挡了母后您的路,是不是您也会要了儿臣的命……”

    “瑜儿!!!”

    柳太后震惊之下猛然站起,连桌子上摆放的茶盏被撞倒了也不‌顾上了,她那双见过了太多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已经变得如同古井一样平静的眼睛终于流露出了惶恐。

    她从高高的宝座上宝座上疾步走到裴松瑜的身边,抱住他,像是抱着自己的执念,她哭着道‌:“瑜儿你这样是在挖母后的心你知不知道?”

    裴松瑜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微一摇头泪珠就滑落滴在了柳太后的金绣服上,“母后您收手好不好?”

    “好,好,母后都依你,你别再说这种话了,母后真的受不‌住。”

    裴松瑜也是心如刀绞,他低声道‌:“儿臣对不‌住母后,让母后您伤心难过了,只是这世间万物都有缘法,儿臣的缘法就是去就藩。”

    “不‌!”柳太后捧着他的脸,“母后答应你,你可以娶她的牌位,你想娶谁都行,母后求求你,不‌要去就藩,留在母后身边好不‌好……”

    裴松瑜在柳太后的请求中泪如雨下,却依然缓慢而沉重的摇了摇头。

    …………

    御今二年四月十八,岺王以三媒六聘迎娶徐编撰的女儿徐秀华牌位。